疫情后,时尚少了很多大展拳脚的机会——红毯大多被取消;现场走秀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拍摄,然后被虚拟消费。不过不久之前,美国第一夫人吉尔·拜登的时尚鱼网袜,在推特上引发了热议。
照片里,她刚刚走下总统专机“空军一号”,时髦的透肉丝袜尤为显眼。虽然网民对这张照片发表了诸多评论,但拜登博士也显示了她自入主白宫以来的俏皮个性。夫妇两人都散发着比实际年龄更年轻的活力,这显然是一张经济实惠的亲民牌。
时尚评论家瓦妮莎·弗里德曼(Vanessa Friedman)说:“每个公众人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考虑自己穿什么,并与他们的顾问讨论着装搭配……人们无时无刻不在给你拍照,而且这些照片会传遍全世界,看这些照片的人也会用它们来评判你……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现实。”
2018年,时任美国第一夫人梅拉尼娅·特朗普在前往美国南部边境的移民儿童拘留中心的路上,被拍到穿着一件售价39美元的外套,上面写有:“我真的不在乎。你在乎吗?”唐纳德·特朗普说,这是一条发给“假新闻媒体”的信息,而她的发言人则坚称,“就只是件夹克而已”。几个月后,梅拉尼娅·特朗普在采访中表示,这件衣服“是穿给对我指指点点的人和左翼媒体的。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不在乎。”
抛开特朗普本人及其团队的回应不谈,公众的反应和媒体的报道都在强调:身居高位者的着装时时受到关注。不可否认,政治这出大戏,如果缺了时尚的戏份就不完整了。成为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就意味着创造一个公众角色,服装则是塑造角色的一部分。时尚是一种交流工具,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。当被有意使用时,它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力量。因此,政客们力求物尽其用,利用一切可能的工具来发挥自己的优势,有目的地使用时尚。
前任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·奥巴马则更加青睐年轻多元的美国设计师,会通过每一次的穿着,使这些品牌变得家喻户晓。她在接受采访时曾说:“对人们来说,我穿什么似乎比我说什么更重要。在政治的世界中,视觉效果或多或少地支配着一切,我在每次的着装中都考虑到了这一点。”她出席此次就职典礼时穿着的套装,再一次成为热门话题,该套装由黑人设计师塞尔吉奥·赫德森(Sergio Hudson)设计,副总统卡马拉·哈里斯在就职典礼上所穿的鞋子也出自他的品牌。
作为美国第一任女性副总统,哈里斯在2020年竞选时经常身穿一身灰色西装,以此表达她接地气的做派与环保意识。在一场为疫情中失去生命的人举办的追悼会中,她穿了一件Pyer Moss的外套。这个品牌曾为投身前线的医护人员和生意受到疫情影响的少数群体,捐赠物资和发起基金会。
前哈佛大学教授伊丽莎白·沃伦(Elizabeth Warren)的竞选口号是,她“对一切都有计划”,而她经常卷起袖子的行为也暗示了这一点。她竞选总统时还经常穿着代表两党合作的紫色衣服,因为紫色由红色和蓝色混合而成,希拉里·克林顿、米歇尔·奥巴马和卡马拉·哈里斯都曾穿过这个颜色的衣服。
美国第一位黑人女性州长候选人、投票活动家兼律师斯泰茜·艾布拉姆斯(Stacey Abrams)经常穿无领西装外套,这种风格来自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,当时法律要求公民节俭着装,尽可能节约材料。艾布拉姆斯用这种着装来强化自己“专心致志、国家高于政党、诚实高于自我利益”的形象。美国众议院议长南希·佩洛西则每天都不遗余力地精心为自己的着装搭配口罩,这与经常不戴口罩的特朗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不过,反面案例也是表达时尚态度和政治主张的绝好机会。美国任期最长的无党派独立议员伯尼·桑德斯(Bernie Sanders)永远衣衫不整。从不太合身的西装到皱巴巴的领带、休闲的大衣,再到意外走红、被恶搞的毛线手套,桑德斯的穿着有一种明显的凌乱风格。这传递出的信息是,他忙于工作,为国家服务,根本无暇熨烫自己的衣服,也没有时间购买新的西装,更没有时间考虑穿什么。在他那张被做成无数表情包的瘫坐照片里,桑德斯那件破旧的派克大衣显示了他在衣着方面无为而治的心态。但这些显然是他为自己精心打造的风格。桑德斯貌似不经意的风格甚至被高级时装设计师所效仿,比如在巴黎世家2017年的春夏男装秀上就是如此。
“政治家们非常关注自己的选区,并根据选民容易接受和不具威胁性的东西,来决定如何穿衣打扮。这些人的目的是让选民认同自己,所以他们会穿着自认能够吸引选民和引发文化认同感的衣服。”印度知名记者、新闻主播兼作家萨加里卡·高斯(Sagarika Ghose)这样总结。
梅拉尼娅·特朗普也曾说过:“请关注我做了什么,而不是我穿了什么。”但二者显然都很重要,不然她为什么要借助外套来“传递信息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