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16年来首次!默克尔在大选投票日当天18点之前无法确定她的继任者是谁。”有德国媒体在26日写道,但更出乎意料的是,即使过了26日当天的18点,默克尔也依然无法确定继任者是谁。
截至第一财经记者发稿时,德国民调机构Infratest dimap/ARD的调查显示,社会民主党(SPD)得票率为25.8%,基民盟/基社盟组成的联盟党得票率为24.1%,绿党为14.6%。
正式的大选结果有待德国联邦选举机构稍后发布。
德国波恩大学政治学教授辜学武向第一财经记者表示,德国政党生态的碎片化趋势已经愈演愈烈。往届大选中,联盟党往往能够以显著优势领先社民党,但今年两者相聚已经愈发缩小,前期民调中,联盟党甚至被社民党反超。
“议会里面(政)党的数量增多了,一方面造成了竞选的激烈性,同时也造成未来组阁的不确定性。”辜学武称。
角逐此次德国联邦议会选举的三位候选人分别是联盟党的拉舍特,他被认为是一位善于平衡的政治家,政治路线与德国总理默克尔较为一致;其次是社民党的肖尔茨,他曾担任汉堡市长,以及较为激进的绿党候选人巴尔博克。
此外,辜学武认为,本次大选中三位总理候选人都没有“在任总理的光环”,与默克尔不同,三位候选人从未担任总理一职,他们没有太多政治资本在手上。
天气越好投票率越低?
26日投票当天,柏林天气晴好,不少德国民众一早走出家门,来到投票点,投出自己对总理候选人和执政党的选票。
一位德国联邦政府工作人员告诉第一财经,政府的历史统计数据显示,一般而言,天气越好,投票率会越低,因为有些民众会贪恋日光,外出活动,忘记投票或者放弃投票。
不过,由于大选之前的多项民调都显示,排名靠前的各党派之间,支持率差距不及往年显著,这也导致不少民众格外重视投票机会,相信自己的选票可以发挥作用。
在第一财经记者走访的数个投票点外,都可以看到,从早上10点开始,投票点外都已排起长队。
统计数据也印证了这一观察,本次大选的参投率约为78%,高于2017年的76.2%。
或许也正因民众投票热情超出预期,导致日内出现乌龙事件。一位德国政府内部人士告诉第一财经记者,柏林一些投票点因选票不够,导致选民无法投票。
“这很糟糕,他们不得不因此打道回府。”上述人士如是说。目前尚不清楚相关投票点或选举委员会是否采取了补救措施。
稍早前的出口民调一度显示,联盟党和社民党一度打成了平手,得票率均为25%。
尽管计票仍在继续,但根据往年德国联邦议会选举的经验,出口民调参考性较高。所以,如此戏剧性的出口民调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之余,胶着的选情也符合学界此前的预判。
根据现行规则,现任总理默克尔将继续任职,直到联邦议会选出新一任总理。然而,由于受到疫情影响,德国联邦选举委员会初步估算,今年至少有40%的选民选择提前邮寄选票,远远高于2017年上一次大选时不到30%的水平。这同样也意味着,计票的工作量和时长都将显著增加。
选民最关心什么?
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,德国安联集团高级经济学家乌特梅尔称,就经济和贸易角度而言,本次大选也是意义深远。
“根据不同政党提出的经济计划,可以看到各党对于如何改革德国经济都有不同想法,比如如何应对气候变化、如何在全球贸易中找到德国的定位。因此,就这些经济计划而言,此次选举至关重要,因为德国可能就此步入不同的经济轨道。”乌特梅尔如此分析。
毫无疑问,气候变化是最受选民关注的议题。在第一财经记者随机采访的多位民众中,所有人都表示,如何应对气候变化,是投票决定时的优先考虑事项。
住在柏林米特区的基连告诉第一财经记者,对他而言,第一重要的事情是选择积极应对气候变化的政党来保护地球;第二是选择会做出行动的候选人,同时言出必行,履行对选民的承诺。
在柏林上学的大学生艾达持类似观点,他也认为最重要的是气候变化议题。“对我个人来说,我做出投票决定的时候,我主要考虑这个。”他说。
已是两个孩子母亲的苏珊娜则更为直接:“必须(针对气候变化)做出改变,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。”
除了气候变化,也有民众对德国数字化现状表达了不满。
家在柏林南部的杰夫曾在丹麦生活过四年,他告诉第一财经记者,正是这段经历,让他知道“智慧型政府该如何运作,以及何等高效”。他认为,德国在提升数字化方面,“可以做的还有很多”。